在空气治理成为举国任务之前,以“煤改气”为举措之一的能源结构调整,就已在发改委的工作清单上被推进了几年。只不过,曾经以节能减排为名,现在则以“气”之名。这意味着,之前数轮动员未能解决的能源、产业疑难杂症,又被治理大气继承下来。
就空气污染治理这道必答题而言,京津冀中实力最强的北京招式最为“激进”,即彻底的城镇“无煤化”。底气不足的天津,则希望给燃煤留下空间。
不过,无论“无煤”还是“减煤”,都以天然气供给情况为基础。2013年8月19日,全国环保厅局长会议上,北京市环保局局长陈添直言,“天然气的供应,是我们京津冀最期盼的政策”。
北京市发改委的数据显示,2012年北京的高峰用气就已超过现有的陕京系统输气能力。北京“要继续争取能源局和中石油的支持”,还要通过增建地下储气库才能玩得转。
在被要求加码减煤时,天津市环保局局长温武瑞最担心“断气”。天津曾经有过教训,小电厂关掉了,气供不上,大家怨声载道。
相比于两位富邻居,河北产业结构调整压力更大,燃气电站建设也最缓慢。国家能源专家咨询委员会副主任周大地指出,“河北仅钢铁就搞了2亿吨,巨大的工业用能根本无法由燃气取代”。
而最根本的问题,则是区域性的能源消费强度过高,围绕中心城市的所谓能源替代无法奏效。“根本是要削减煤炭总量,再增加天然气,否则煤炭不减、天然气再增,排放物反倒越减越多。”周大地说。
河北的“为难”最真切的体现,是迄今一座燃气电站都没建成。
不过,即便以目前最“政治正确”的空气治污为契机,天然气价格的老问题,依然是横亘在“煤改气”道路上的最大障碍。
“赔本赚吆喝”困局待解
即便是被河北看作“财大气粗”的北京,面对天然气价格和上网电价的双重压力,也不轻松。
“压减燃煤是国务院的统一部署,成本分析、与燃煤电站的对比分析,我们和物价处合作都做过了,但煤改气之后,成本上升怎么解决,方案还没有出来。”王玉明所说的成本上升几乎不可避免。
天然气发电厂的发电成本由三部分构成:总投资费用的折旧、燃料和运行维护。根据中国石油大学殷建平和张云凌的研究,燃料占燃气电站发电成本的55%到75%,远大于燃煤电站40%的燃料成本。燃料价格与发电成本的联动关系,导致天然气价格对发电企业异常敏感。
“天然气价格没有改革,谁多供谁倒霉,不能赔本赚吆喝,根本的还是要增加供应、价格合理化。”周大地说。
当然,一旦燃气成本上涨,消费末端的承受能力就会遭遇挑战。过去半年中,长春、苏州、天津等地酝酿天然气价格听证会,已引发轩然大波。
“要干净的空气,还是便宜的能源,我们得权衡。”王玉明觉得,从国家大气污染治理的决心和力度来看,这个问题俨然已经有了答案。至于谁会为清洁的空气埋单,仍不得而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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